“需要慎重对待当前的策略。”尼共(毛)可能过于强调了通过制宪会议推动运动进展的可能性

阿扎德
二〇〇六年

《人民进行曲》第6卷,第6-7期,2006年6-7月

[随着尼泊尔在策略和战略上的进展,印度的马克思主义者和修正主义者不断呼吁印度毛主义者以尼泊尔毛主义者为榜样。就此,《人民进行曲》试图了解印度毛主义者的回应。最后,我们收到了印共(毛)发言人的电子邮件回复。下面就是我们的记者对印共(毛)中央委员会发言人阿扎德同志2006年6月底所作的采访。]

《人民进行曲》:对目前尼泊尔的进展你有何评论?

阿扎德:我们一直密切关注着尼泊尔革命的进展。尼泊尔人民以强大的武装斗争为基础,发动了反对反动、独裁的贾南德拉政权的战斗性群众鼓动,这的确是历史性的。尼泊尔人民在尼泊尔历史上写下了伟大的篇章,迫使法西斯国王放弃了强硬的立场,将权力让给了议会。特别是6月加德满都百万人大示威以及各地区举行的数十万人的示威显示了毛主义者与日俱增的力量。毛主义者的影响甚至包围了城市。我们党欢呼这一历史性的追求民主和建立新社会的人民抗争。然而,印度革命者希望尼泊尔的斗争能够继续下去,直到推翻国王和所谓的议会,通过革命民主力量夺取政权。我们希望毛主义者能够保持主动,引导现在的政治进程。他们需要对与七党联盟的联合需要保持警惕,七党联盟背叛人民的利益对国王实行妥协。

《人民进行曲》:你如何看待尼共(毛)参加过渡政府和遵守制宪会议的决定的策略呢?

阿扎德:尼泊尔的形势和世界的形势都是复杂的。由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虚弱,我们目睹了许多持续几十年的人民战争陷于困境。在这样的情况下,毫无疑问,尼泊尔党和人民取得了历史性的进展。但是我们感到需要慎重对待当前的策略。我们认为毛主义者与买办资产阶级政党和封建势力(如尼泊尔大会党、修正主义的尼泊尔共产党联合马列以及其他统治阶级的政党)共同形成新政府是行不通的,因为两者的利益是截然相反的,代表了不同的阶级利益。从制宪会议到尼泊尔民主共和国的设想是错误的。从上层进行修修补补,满足特定的被剥夺的人民的权利是可能的,但是却永远都不能解决人民的最基本的问题,因为你不可能通过旧的国家机器打碎封建主义,扫除帝国主义的影响,无论你对它作什么样的粉饰。没有革命性的剧变,上述目的就不会达到。无疑,发动全国性的群众动员,努力创造一种更广泛的高潮,是为革命往前更进一步所做的正面准备,但是毛主义领导人在几次访谈中所做的声明透露出一个信息,那就是对通过制宪议会推动运动以及对与7党的联盟都寄予了过多的期望。这里面包含着危险。

在当前毛主义者已经建立了25 000人规模的人民军队、根据地、统一战线和新政权机构,并宣布进入了战略进攻阶段的时候,这种暗示尤其危险。他们挫败了王军的镇压,保存了军队的力量和政治主动。但现在几乎不提战略进攻以及这种进攻进展如何了。他们当然也提到了二月革命和向十月革命过渡,但我们并没有看到后者如何适应其战略进攻计划。

《人民进行曲》:你如何评论革命政权的解散和两个军队的合并?

阿扎德:革命政权是人民反对旧的国家机器的持久人民战争的产物,是尼共(毛)党在地区一级水平上建立人民民主专政的光辉例子。当前的任务和战术应当是加强革命政权,并将其锻造成俄国革命和中国革命式的革命政权,以准备更大的起义。在巩固这些政权的同时,需要更广泛地动员群众,夺取城市,适时夺取最后的胜利。事实上,面对尼泊尔当前的形势,毛主义者只有两种选择:或者加强群众动员,把当前的政权发展为夺取全国政权的雏形,或者由于阶级力量的不平衡,需要巩固根据地,以完成民主任务并进一步走向社会主义。在这个过程中,两个尼泊尔——盘踞在加德满都和少数几个城市的反动政权和以农村为根据地的革命的尼泊尔——的合并是可能的。

至于两军合并为一个重组的国家军队,这是更危险的。毛说过,没有一个人民的军队,就没有人民的一切。军队是维护阶级统治的主要工具之一。两个完全对立的阶级怎么能拥有同一个军队呢?把人民的军队与反动的统治阶级的军队(直到现在还是国王的忠实仆从)合并在一起,人民在反动的武装攻势下就会毫无防御。在一些国家的历史经验中,人民由于共产党的错误路线而遭受了严重损失。在印度尼西亚,有对共产党和同情者进行的残酷的大屠杀,就是因为共产党把反动的统治阶级认为是民族主义者和民主力量而与之亲密无间。之前还有智利、尼加拉瓜和其他几个国家的例子。我们不能排除在革命力量解除了武装或被削弱后,反动的统治阶级发动政变重新攫取政权的可能。二战后,在法国、希腊等国家都有这样的例子。当然,如果毛主义者不对帝国主义及其买办官僚资产阶级(CBB)构成威胁,愿意融入体制内,他们也会被统治阶级热烈欢迎。邀请联合国监督停火、解散人民武装同样是危险的。联合国本质上是帝国主义,特别是美帝国主义的工具。它只会为尼泊尔反动的统治阶级和帝国主义的利益服务。总的来说,尼共(毛)解散农村中的革命的人民政府以及把人民解放军与反动军队合并在一起的决定会开启一个不可挽回的损失掉已取得的所有革命成果的进程。

《人民进行曲》:各种各样的印度议会党,当然也包括左翼政党如印共和印共(马),都欢呼尼泊尔毛主义者加入过渡政府、实行议会民主的路线,认为这会对印度毛主义者会产生积极的影响。你们的党是怎么评价这种影响的呢?

阿扎德:认为尼泊尔的进程对我国的毛主义运动会产生“积极的”(他们所谓积极就是要毛主义者放弃武装斗争、参加所谓的主流议会政治)影响,这不过是他们那些党派的主观臆想罢了。任何熟悉印度毛主义运动历史的人都知道从纳萨尔巴里起义之后的四十年间贯穿的无数起起落落,都知道我们的运动怎样浴火重生。即使是我们的运动面临巨大的困难和不利于革命的强弱对比时,印度真正的毛主义者从没有犹豫不决或者离开他们的新民主主义革命和通过持久人民战争夺取政权的路线。他们不仅拒绝议会路线,而且也与那些以策略为名义参与选举的政党斗争。当然,也有一些假的革命政党如印共(马列)(解放)最终堕落为议会党派,但这暴露了他们是打着马列毛主义旗帜的修正主义政党。

印度各种各样的统治阶级政党和所谓的左派政党在普拉昌达同志领导的尼共(毛)改变姿态时得意洋洋是毫不足怪的。他们无疑会欢迎尼共(毛)所采取的路线,呼吁印度毛主义者认清武装斗争是无用的,要他们跟随尼泊尔毛主义者的脚步加入到印度的议会政治的猪圈里。作为革命的仇敌和对头,所有这些政党都站在反对印度人民战争的最前沿。尼共(毛)与反动政党一同参加政府,宣布承认法治和未来的宪法,在选举制宪会议之后成为议会选举游戏的参与者,这样的决定使得尼泊尔统治阶级政党和印度议会制度激动得喘不过气来。

事实上,在去年2月份《印度教徒报》的采访里,普拉昌达同志自己就暗示了他的多党民主路线会对印度毛主义者有“积极的”影响。印度的统治阶级,听到普拉昌达同志许诺进行多党民主以及他想通过在尼泊尔建立多党民主向印度的纳萨尔运动传递信息后,一定很是如释重负。

当问到他如果见到印度总理莫罕·辛格时会说些什么,普拉昌达同志说:“我们为真正的多党民主而战斗,但他们却被囚禁在巴特那、西里古里、金奈等地。如果你把他们都释放了,我们就会释放一个信息。如果你们觉得印度的纳萨尔运动对你们成为问题,而我们在尼泊尔正通过新的方式解决这类问题,因此如果你们释放了我们的同志,我们又成功地在尼泊尔建立起了多党民主制度,那么这对印度纳萨尔运动来说就是重大的消息。换句话说,他们就有根据思考新的政治途径。光说说是不够的,我们需要通过建立多党民主把我们所讲的变成现实。”

这真让人担心,普拉昌达同志不是要求印度统治阶级停止所有的干涉尼泊尔内部事务的行径,而是谈论他们的策略会如何给印度毛主义者的观点带来改变。不消说,这些言论不仅会引起我国目睹了印度议会民主制度的肮脏的革命群众的愤怒,而且在他们的革命实践中会证明是他们的设想完全错误的。

《人民进行曲》:印共(马)及其高层领导西塔拉姆·叶楚里,扮演了一个在毛主义者和七党联盟间的印度救世主的形象。在返回印度后,他和他的党建议印度毛主义者遵从尼共(毛)的路线。在身为(印度)毛主义者死敌的情况下作这些举动,你认为应如何解释?除此之外,叶楚里告诉媒体,印度毛主义者计划要杀掉他,而且这个秘密决定是由尼泊尔毛主义者告知的。你对此有何评论?

阿扎德:印共(马)是印度统治阶级政党之一,代表了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印度官僚买办资产阶级的利益。他们的首要任务看起来是把尼泊尔毛主义者引入议会民主的“主流”,他们对我们一直也是这么鼓吹的。当我们不同意时,他们就采取最卑劣的国家恐怖的手段,如在西孟加拉邦做的那样。他们的目的在两个国家是相同的,就是在印度用子弹镇压毛主义者,在尼泊尔用糖衣炮弹来安抚毛主义者。叶楚里和印共(马)在卡兰·辛格大惨败后在印度统治阶级中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但当他过分展示自己的“外交手段”而且处在被边缘化的现在,他就又炒起了印度毛主义者要暗杀他的冷饭,以重新得到信任,试图在两个毛主义者政党中间撒下不信任的种子。一个真正的憍底利耶!(印度孔雀王朝时期著名的政治家,开国丞相。译者注)

《人民进行曲》:为什么你要反对尼共(毛)的多党民主的策略呢?

阿扎德:首先,我们对普拉昌达同志提出的建议感到极度不安,这种建议体现在许多访谈中,他的党承诺搞多党民主,而且不是在夺取政权之后,而是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里实行。2003年全体会议文件对尼共(毛)的多党民主或政党竞争的概念是非常含混不清的,如到底是在革命政党夺取政权之后还是在这之前。它只是说在反封建反帝国主义的民主国家宪法范围内组织政党竞争是可能的。然而,2005年11月,在尼共(毛)与七党联盟达成德里12点协议后的一系列声明、采访和文件中,却完全支持在制宪会议之后的现存体制内进行多党竞争。

还有,对参与多党竞争的政党的阶级属性的表述含混不清。2003年的文件清晰地表述说,这些力量其本质将是反封建和反帝的,而2005年11月之后的文件和采访中,则是七党联盟中的党派,而他们主要地在本质上是买办资产阶级的和封建的,尽管是反王室的,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反对贾南德拉独裁统治的。

事实上,在2003年5月由普拉昌达同志提出被中央委员会采纳的《当前的形势和我们的任务》的同名文件里,正确地描述了尼泊尔议会党派,它说:“在形式上,王室、议会和革命力量形成了三方的斗争关系,实质上,却只有两方(反动的和民主的力量)。事实证明,王室独裁政权和议会党派没有什么本质不同,都不过是在旧的国家里分享权力罢了。事实一再证明以(虚假的)民族主义自居的尼泊尔王室,以(虚假的)民主自居的议会,基于同样的阶级属性,都希望占据权力的宝座,背叛国家和人民。

 “尼泊尔不同的反动组织之间的互相攻讦和矛盾实际上是背后不同的国际反动中心利益的矛盾的反映,这一点体现在我们一直用阶级的和理论的角度所做的阐述中,现在,在停火和和谈进程中变得更清楚了。王室及其军队是被西方特别是被美帝国主义操控和保护的,主要的议会党派则是印度统治者所掌握,目的是为寻求建立南亚霸权,两者进行着一场激烈的竞争。因此,全党务必了解,在目前的特别是在王室大屠杀后的政治进程背景中,认为王室或者议会党派哪个更民主或更民族主义,都是非常有害和错误的。在今天的尼泊尔,非常清楚,我们绝不能与王室或者议会党派有任何政治和意识形态上的联系,除开在特定的形势下掌握矛盾的需要。”

虽然上述对议会党派的民主的虚伪性和对各式各样的帝国主义强权的忠实的分析基本上是正确的,但很不幸,尼共(毛)没有从战略的和阶级的观点坚持这个分析。在形成联盟的条件成熟的情况下,做出必要的调整,与议会党派达成相互谅解和策略上的统一,这是一方面;但对这些党派的阶级属性产生幻想,忽视他们与帝国主义和印度扩张主义的联系则会给最后的革命事业带来巨大危害。

更进一步,我们发现普拉昌达同志和尼共(毛)把策略变成了战略,认为这是21世纪革命的道路。因此,在《印度教徒报》对普拉昌达同志作的专访中,他强调毛主义者对多党民主的许诺不是策略性的,而是过去三年党内长期的意识形态争论后的结果。他说:“我们关于多党民主的决定是战略上的,是理论成熟的,我们要告诉议会党派,我们已准备好与你们进行和平竞争了。”

尼共(毛)领袖直接向买办资产阶级和封建的议会党派做出保证,他们的党准备与其进行和平竞争。通过宣布关于多党民主的决定是战略上的、理论成熟的,普拉昌达同志把一个危险的假设带到了前台,认为与统治阶级政党可以和平共存,而不是通过革命推翻它;认为与包括统治阶级政党在内的其他议会党派可以以所谓议会选举的名义进行和平竞争,而他们都是帝国主义的帮凶;在不确定的阶段内放弃建设社会主义的目标;为封建买办反动势力利用群众的落后性、借助国内外反动派或官僚买办资产阶级和封建势力以及小资产阶级的大力援助来攫取政权,以劫持整个社会,以民主的和民族主义的名义从走向社会主义道路转向维持现有制度(即便换了个新的外观),为这些目标大开后门。不管我们建设一个更民主的制度的意图有多好,占统治地位的阶级斗争的规律都不容许有这样的制度存在。从巴黎公社到亚非拉的稍早的革命的历史都反复证明了这一点。

《人民进行曲》:那么你是否支持多党民主,至少在夺取政权之后呢?如果不支持,革命后的政府将会是什么形式呢?

阿扎德:在政府的形式方面,按照马列毛主义的理解,最适合无产阶级的形式是公社或者苏维埃或者革命委员会,这些形式可以最好地为无产阶级和最广大人民群众服务,只要这些形式不是一个摆设或者仅仅是一个立法机关,它应当兼管立法和行政。这些实体的代表是选举出来的,如果他们不能为人民服务,则随时可以被人民罢免。在持久人民战争进程中,我们可以看到根据地的民主政权是所有的反帝、反封建力量在无产阶级领导下民主地通过村庄大会选举出来的,且可以被村庄大会罢免。在这里,权力机构和人民的意志是紧密结合的,因此是真正意义上的民主。在全印度夺取政权后,一直到向社会主义过渡的时期,所有的真诚的反帝、反封建政党都将是新政权的组成部分,而向社会主义的过渡则只有在无产阶级专政下进行继续革命的前提下才发生。这并不否认对群众的大多数实行民主,但列宁说过,小生产是经常地、每日每时地、自发地和大批地产生着资本主义和资产阶级的,他们要在政权的各个角落里寻找自己的代理人,包括党内。有人能够设想出一个更好的政权形式和锻造民主的形式以适应这种情况吗?

列宁说,“每隔几年决定一次究竟由统治阶级中的什么人在议会里镇压人民、压迫人民,——这就是资产阶级议会制的真正本质,不仅在议会制的立宪君主国内是这样,而且在最民主的共和国内也是这样。”这是列宁在一个多世纪前所说的话。从那以后,特别是二战以后,议会及其相关的制度变得更加腐败可以说已经烂透了。

新政权如何建立的一个极好的例子是巴黎公社。公社的概念在苏联的苏维埃体制、中国的公社以及文化大革命的试验中得到了进一步发展,现在正由毛主义者在世界各地的根据地里实践着。

列宁同志还清晰地解释了议会在最民主的国家里是如何运作的,并将它与公社相对比,表明公社(或者苏联的苏维埃政权和中国的革命委员会)是最适宜无产阶级和劳苦大众的政权形式。

“在资产阶级民主制度下,资本家千方百计地排斥群众,使他们不能参加管理,不能享受集会自由、出版自由等等。苏维埃政权是世界上第一个吸引群众即被剥削群众参加管理的政权。”

“摆脱议会制的出路,当然不在于取消代表机构和选举制,而在于把代表机构由清谈馆变为‘工作’机构。”“公社不应当是议会式的,而应当是工作的机构,兼管行政和立法的机构。”

“在公社用来代替资产阶级社会贪污腐败的议会的那些机构中,发表意见和讨论的自由不会流为骗局,因为议员必须亲自工作,亲自执行自己通过的法律,亲自检查实际执行的结果,亲自对自己的选民直接负责。……没有代表机构,我们不可能想象什么民主,即使是无产阶级民主;而没有议会制,我们却能够想象和应该想象,除非我们对资产阶级社会的批评是空谈,除非推翻资产阶级统治的愿望不是我们真正的和真诚的愿望,而是象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人那种骗取工人选票的‘竞选’词句。”

《人民进行曲》:你如何保证与其他政党的政治竞争呢?

阿扎德:尼共(毛)宣称只有组织政治竞争,将人民群众选择革命政党的权力制度化才能有效地检验反革命。无产阶级已经在从资本主义到社会主义过渡的丰富的历史经验武装了起来,而且是用合适的形式、方法和武器如文化大革命武装起来的,拥有革命导师马恩列斯毛和其他一些马克思主义者关于检验党、军队和社会是否变质、防止复辟以及建立新型政权和社会的大量宝贵的精神财富,在这样条件下,尼共(毛)居然能够得出这样的结论,实在是令人惊讶。那种认为共产党的不断无产阶级化和革命化以及有效地防止反革命可以通过组织所谓的政党竞争或者通过把人民群众选择革命政党的权力用国家来制度化而达到的这种想法,正掉进资产阶级的形式主义泥坑,削弱了动员群众发动艰苦的阶级斗争反对旧的被打败的阶级和党内、军内和行政机构内的新兴资产阶级的真正的任务。很难理解几个革命政党如何能同时存在,特别在共产党已经明白不同的政治路线或者代表了无产阶级的观点或者代表了资产阶级的观点以后。

至关紧要的一点不在于保证人民通过选举用一个政党替换另一个,这在任何资产阶级共和国和封建的官僚资产阶级共和国里都是存在的,而在于保证人民积极和创造性地参与到监督党和国家、检验是否出现了新的官僚资产阶级以及其自身参与国家和社会的管理与革命改造的整个进程中来。在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理论指引下,组织、领导群众检验反革命在各个领域进行革命性的改天换地,将是党的首要任务。这是整个世界革命特别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历史经验留给我们最重要的教训。

此外,无产阶级政党防止打败了的阶级复辟以及和平的或通过政变来反革命,通过给予他们“民主”竞争的方式来实现可能吗?布尔什维克党在广大的落后的最反动的思想占统治地位的农村地区几乎没有影响的情况下,如果组织了这样的政党竞争,他们会赢得选举吗?事实上,布尔什维克党不得不在夺取政权后立即解散了制宪会议,尽管事实上党在里面占少数,这是因为制宪会议是反动派手中的工具,是执行革命改造和在苏维埃内实行无产阶级专政的障碍。不仅俄国的情况如此,在许多国家里,特别是在小生产和农业占据优势的半殖民地半封建国家内,人口的大多数中的封建的意识形态、文化、风俗和习惯的力量可以相对容易地使其他非无产阶级的甚至是反动的政党在反封建、反帝的外衣下夺取政权。因此,如果我们发现尼共(毛)的这些唯心主义的和主观主义的建议——尽管是从好的意图出发——最终变成走资派夺权的方便工具,那么也是不足为奇的。

关于与其他党派的政党竞争,我们已经有了中国的经验,那里几个民主党派如民主同盟、工农党和其他党派与共产党竞争,在各种权力机关中争夺。尽管革命后这种状况持续了十年,当他们拒绝支持社会主义,试图把中国带向资本主义道路时人民决绝了他们。政党竞争在中国是被鼓励的,采取的不是以西方资产阶级议会选举的形式,而是在各种各样的实体内进行选举。隶属于四个革命的主要力量的阶级,民主党派和组织,可以参加各种机构的选举。

共产党在新民主主义革命中以及夺取政权建立人民民主或者人民民主专政之后,一直致力于联合全部的反封建和反帝的政党和力量。

毛在1957年的《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一文中,关于共产党在夺取政权后对其他政党的政策,说“共产党同各民主党派长期共存,这是我们的愿望,也是我们的方针。至于各民主党派是否能够长期存在下去,不是单由共产党一方面的愿望作决定,还要看各民主党派自己的表现,要看它们是否取得人民的信任。各党派互相监督的事实,也早已存在,就是各党派互相提意见,作批评。所谓互相监督,当然不是单方面的,共产党可以监督民主党派,民主党派也可以监督共产党。”

在中国,采取了许多措施防止资本主义复辟与政府和党内形成新的资产阶级。毛领导了百花齐放和百家争鸣运动;实行了“三三制”的民主代表制度,规定所有政府实体内共产党员的席位不得超过1/3,其余2/3都给了其他党派和无党派人士;他还提出了政党候选人的六条政治标准等等,这些例子不过是其中的一小部分罢了。民主不仅仅是形式上投一张票,更是存在于任何组织任何活生生的进程中,领导者必须受到群众和干部的密切监督;这只有通过普遍提高党和群众的马列毛主义觉悟并强化阶级斗争才能实现。在中国,革命后有许多党派分享权力,但是团结是建立在原则基础上的,它构成了深化反对封建势力和官僚买办资产阶级的残余势力的阶级斗争战线的一部分。

最重要的是无产阶级或者人民民主国家内所有的革命实体是通过选举产生的,任何人既能被选举也可以被罢免,这在所谓的议会民主中是见不到的。

《人民进行曲》:尼共(毛)说他们将通过资产阶级民主或多党共和国走向新民主主义阶段,你能找出其中的错误吗?

阿扎德:毛主义者从不认为为民主共和国和推翻王室独裁政权而奋斗是错误的。相反,谁也不应反对在任何时候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反对最主要的敌人。不消说,这样的统一战线在本质上只是策略性的,在任何情况下,不能也不应该能决定革命本身的道路和方向。

尼共(毛)的理论上的问题是把反对王室政权的斗争作为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子阶段,以及把这个子阶段压倒了革命的方向和道路。党在发动武装斗争前制定的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进程和战略,其目标被推翻了,甚至是早期使革命进展到今天所做的具体的阶级分析也为当前所谓的尼泊尔革命子阶段服务了。通过他们的访谈和声明,我们可以看到,这个资产阶级民主共和国的子阶段似乎已经成了决定一切的因素。

截至目前我们所知道的,目前世界上不同种类的国家制度根据政权的阶级属性可以分为三种基本类型:(1)资产阶级专政下的共和国(在这种类型里,还要加上那些帝国主义支持的由封建势力和官僚买办资产阶级联合专政的落后的半封建半殖民地国家);(2)无产阶级专政下的共和国;(3)若干革命阶级联合专政下的共和国。尼共(毛)提出的资产阶级民主共和国的口号本质上讲只能是第一种类型的国家,尽管革命政党是与买办资产阶级和封建势力的政党共同参加政权的。

在普拉昌达同志接受BBC记者采访时,他用下面的话指出了尼泊尔的前景:“我们相信尼泊尔人民会选择共和国,并通过和平的方式开始建设尼泊尔的进程。在五年时间内,尼泊尔将会发展成一个美丽、和平和进步的国家。在五年时间内,尼泊尔人民将肩负起建设美好未来的使命阔步前进,尼泊尔将开始真正成为地球上的天堂。”

他更断言这样选举出来的民主共和国会解决尼泊尔的问题!!
 
“我们认为通过立宪会议的选举,民主共和国会在尼泊尔建立起来。这会解决尼泊尔的问题,并把这个国家引向更加进步的道路。”

任何人读到上面这些话都会想这些评论更多的是一个民族主义的观点而不是无产阶级的观点。

尼泊尔成为一个资产阶级共和国后如何变成“地球上的天堂”?民主共和国的形成如何“解决尼泊尔的问题”?在当今的时代,成为共和国后它如何摆脱帝国主义的控制?宣称坚信马列毛主义的尼共(毛),真的认为可以“通过和平的方式开始建设尼泊尔的进程”吗?世界历史上有任何一个这样的和平重建的例子发生过吗?世界革命史难道没有表明艰苦的阶级斗争、不时的流血和暴力直到无产阶级掌握政权后几十年内都一直存在吗?那么普拉昌达同志怎么能认为在这样的子阶段上可以开始和平重建呢?那些隶属于七党联盟的党派真的会为反对帝国主义、印度扩张主义和尼泊尔封建主义而奋斗吗?有没有东西可以保证尼共(毛)能够击败与之竞争的资产阶级和封建主义的政党吗?可以保证尼泊尔免遭帝国主义和印度扩张主义的挟持吗?怎么能认为当制宪会议选举结束、尼泊尔变成共和国以后,就一定在工人阶级政党的领导下,而不是在党派大杂烩,也就是说统治阶级和尼共(毛)领导的工人阶级联合领导之下呢?国家会从封建主义和帝国主义统治下解放出来成为一个“美丽、和平和进步的国家”吗?

根据普拉昌达同志的意见,“反动阶级及其政党会试图把共和国变成资产阶级代议制共和国,而我们作为无产阶级政党则要力图把共和国变成新民主主义共和国。过渡时期的长度不是一件可以现在就下断言的事情。很清楚,这取决于那时候的国内外形势和权力平衡。”这个所谓的过渡的多党共和国将通过与试图把它转变成资产阶级代议制共和国的反动阶级及其政党进行政党竞争这一和平斗争方式转变成新民主主义共和国!!

不管尼共(毛)采取什么样的策略,最令人讨厌的就是把这些策略作为理论的发展,认为这是21世纪革命的样板。以反对教条主义的名义,我们的尼共(毛)的同志正滑向危险的地方。

而且,只要党发动一贯的反对帝国主义和本国反动派的斗争,谋求重新分配土地和财富,对所有买办的和外国的工业、银行和外贸实行国有化,那当然会面临其他议会党派的反对。如果想要成为议会游戏的一部分,就必须遵守游戏的规则,不能执行任何彻底的反封建、反帝的政策。甚至司法的独立性也是议会游戏的一部分,在毛主义者赢得政权后可以对毛主义者发起的每项改革产生抵制。即便八点协议也已经被认为是违法的了,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端倪。美帝国主义甚至强烈要求毛主义者在参加制宪议会前必须解除武装。尼共(毛)正确地反对了美帝和印度扩张主义的要求。我们希望在这一点上一定要坚定不移。这样以后,还会有许多制度限制,如由统治阶级操控的司法、选举委员会、媒体、各种艺术、文化甚至宗教实体、非政府组织以及人权组织等等。如果要滑进所谓民主共和国的泥潭中,就不可能不支持这些所谓的独立机构。这些组织很容易成为反动派的隐匿处,用各种各样的狡猾的方式进行着反革命的勾当。不应忘记西方代理人渗透、颠覆东欧国家甚至是早期的苏联的例子。

《人民进行曲》:普拉昌达同志说他的党选择的策略是建立在世界政治和军事平衡与尼泊尔特殊的阶级、政治和力量平衡,以及20世纪经验基础之上的。你的党对此有何意见?

阿扎德:的确,去年二月份普拉昌达同志在《印度教徒报》的采访中提到了他的党做出多党民主制的决定所依据的这三个因素。事实上,这种理解也可以从在这之前的尼共(毛)内部可以看到。举例来说,在2004年8月中央委员会上,尼共(毛)就已经开始怀疑在面临着帝国主义以及没有任何强大的革命运动的情况下在尼泊尔这样小的国家内能否实现胜利。

“在目前的情形下,伴随着中国资本主义复辟,已经没有其他社会主义国家了,尽管主观条件是有利的,但没有任何强大的无产阶级领导下的革命运动,帝国主义像受伤的老虎一样到处抓人,像我们这么小的有着特殊地缘政治的国家能否通过革命取得最后胜利呢?这是我党现在面临的最紧要的问题。这个问题的答案只能在马列毛主义中寻找,并取决于尼泊尔革命的未来。”

同一会议还指出为什么要采取一系列的策略步骤如停火、谈判,谋求政治解决等。“毫无疑问,在尼泊尔人民战争从现阶段的战略相持进入到准备战略反攻时,帝国主义会准备更凶残的攻击。尼泊尔革命所有的复杂性、机遇和挑战是其主观条件的体现……但是,在尼泊尔,革命的进展已经到了一个很敏感的准备战略反攻的时刻。必须理解党所采取的一系列策略步骤如停火、谈判、谋求政治出路等是基于战略有利地位和策略不利地位的世界形势以及国内的战略相持之上的。”

是的,世界各地的革命都面临着困境,特别是在中国复辟以后。策略地讲,在当今世界,敌人的力量是非常强大的,我们的主观力量是弱小的。世界帝国主义发动了对革命力量、民族解放运动和各地人民运动的大规模进攻。但是,这只是硬币的一面。同时,主观条件非常有利;帝国主义、特别是美帝国主义,被世界各地的人民憎恨,大规模的反帝、特别是反对美帝国主义的人民运动在世界各个角落爆发。在当今世界,任何革命都不可避免地面临帝国主义的攻击。

面临比革命力量强大得多的敌人,毫无疑问是需要策略的灵活性。特别是我们的有相当规模时这种灵活性更能有效地发挥,以利于我们目标的实现。但是,这样做一直要面临看不见通过武装力量夺取政权的战略任务的危险。从尼共(毛)领导人的一系列声明中我们可以看到危险就在眼前。许多声明和访谈倾向于否定关于国家和革命的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理解。或许这可能是一种外交手段,但它最终的结果却是对革命和进步阵营有害无益。这不是一个马克思主义的政治家应该做的。

在普拉昌达同志的访谈中,甚至说到“如果人民选择了君主立宪制和多党民主,我们也准备接受。”毛主义者虽然在农村最广大的区域内建立了政权,最后却表达了这样的政治立场,这的确是一个大悲剧。

《人民进行曲》:普拉昌达同志说,多党民主的路线也适用于印度。你的党是如何看待这一点的呢?

阿扎德:我们在《印度教徒报》记者对他的访谈中看到了这些话。他说:“我们认为这也是适合于他们的。我们希望能就此展开讨论。他们一定会明白这一点并沿着这条路线前进。无论是领袖问题还是多党民主或者多党竞争,印度自称革命者的那些同志都必须思考这些问题。需要朝着这些实践的方向前进。我们希望和他们讨论此事。如果革命者们看不到理论发展的必需性,他们就达不到任何目的。”

这样的建议早就从印度的各式各样的统治阶级议会党派提出过了。修正主义的印共和印共(马),宣誓是马克思和列宁的信徒,定期地通过他们的刊物、文件和声明进行布道,散布武装斗争对夺取政权和达到革命的社会改造是无用的言论。通过西孟加拉邦和喀拉拉邦的例子,他们拼命地表明议会多党民主才是实现社会改造的最佳手段。印共(马列)(解放),以马列毛主义的名义,鼓吹多党民主的观点,诬蔑那些不想跟议会猪圈有联系的人为无政府主义者和冒险主义者。

尼共(毛)想和印度毛主义者辩论关于领袖和多党民主的问题实在是太好了。两党领导人关于个人崇拜和集权于一人一直进行着有趣的讨论和意见、经验的交流。我们的意见一直认为党的领导阶层应同群众一起工作,直到夺取政权后都应当使权力集中以进行阶级斗争来避免党的机关、政府各级部门,特别是武装部队、生产单位等等的堕落变质。我们必须鼓励群众批评党和党的领导所犯的错误,即便在夺取政权之前的革命运动过程中也是如此。我们必须发展集体领导而不是集中于任何一个个人或委派的革命权威。对某一个人或少数几个人的依赖而不是发展集体领导并使全体党员和群众都参与制定决策,是苏联和中国在著名的无产阶级领袖如斯大林和毛泽东去世后,国家产生逆转、共产党迅速变质的原因之一。

普拉昌达同志说,“吸取20世纪共产主义政权的教训,我们想在领导问题上达到新的更高水平,那时不能由某个人一直地担任党或国家领导人。”这一点,我们是赞成的。

事实上,这也是2004-05年尼共(毛)党内斗争的主要的争论内容,那时,巴塔拉伊同志在他的《党内争论的基本问题》中提出了这样的问题:无产阶级领导制度是集体的集中表达还是个人的集权?辩证法,也就是一分为二的观点,是否也适用于主要的领导阶层?一人集党政军最高领袖于一身并实行终身制,如何解决革命接班人和继续革命的问题?我们的党——印共(毛)希望发起一个对这些问题的严肃的讨论,此外,还包括对普拉昌达路线以及路线、思想和主义的概念的讨论。

《人民进行曲》:对普拉昌达同志领导的尼共(毛)所提出的21世纪民主的概念,你有何评论?

阿扎德:尼共(毛)提出的21世纪民主的概念和20世纪里的民主有什么本质不同呢?尼共(毛)宣称“多党民主的决定是战略性的,站在了新的发展了的理论的高度”,甚至对印度也是适合的。我们知道民主有资产阶级民主和无产阶级民主之分,民主是具有阶级属性的,在阶级社会里,民主服务于统治阶级对被统治阶级的专政。在资产阶级共和国里,民主的本质是资产阶级的。民主服务于对人民的大多数的镇压,其本质是资产阶级专政。相反,在人民民主共和国里,民主意味着所有反封建、反帝的阶级,专政是对着人民的敌人及其代理人的。两种民主的本质不同在于其阶级属性。但是尼共(毛)说20世纪和21世纪民主是本质不同时,丝毫也没有提到其阶级属性,这不仅不能让人信服,而且也是非常主观的。

有一个证据是说21世纪“在科学技术方面,特别是电子通讯技术取得了空前的进展。”这样的空前进展如何对21世纪的革命的战略或者21世纪的民主产生影响,却不清楚了。

据说,“在意识形态领域,中央委员会建立在对当今世界形势的分析、主要是对全球化帝国主义和无产阶级运动的新分析的基础之上,试图勾画出一幅世界革命的图景,最终提出了关于领导阶层以及实现革命和防止反革命的全新的概念。”“在政治领域”,据说“关于21世纪的政治和军事的战略和战术已经取得了质的飞跃。”

我们仍然不清楚尼共(毛)声称的关于多党民主和竞争路线——与各式各样的反动派和修正主义政党在所谓的过渡性的多党民主共和国里进行和平竞争——有什么新概念和质的飞跃。

《人民进行曲》:最后,你认为尼泊尔革命会走向何方?

阿扎德:我们也注意到了有关报道,说人民解放军还保存着武器和警戒,也提到了类比二月革命的目前的起义,以及进展到十月革命所作的准备。还有一些大的群众动员以争取到革命一方的报道,包括城市。还有美帝国主义和印度扩张主义(包括它的配角,叶楚里)要求毛主义者放下武器,旨在公开破坏毛主义者-七党联盟的报道。除此之外,还有毛主义者声明他们不会放下武器,要保存自己的营地的报道。所有这些都是毛主义者准备向新民主革命前进的正面的报道。需要了解两种情况:堕入统治阶级以及他们的帝国主义和扩张主义主子所设下的陷阱;需要堤防突然政变并对共产主义者进行大屠杀的可能,希腊、印尼、智利以及其他国家都已经给出了先例。即便拥有为数众多的根据地也没有能阻止这样的大屠杀。但是我们仍希望尼共(毛)将党引向前方,开展革命在全国范围内夺取政权。

《人民进行曲》:最后一个问题,你对尼泊尔、印度以及世界上其他地区的革命者能传达什么样的信息呢?

阿扎德:首先,我们应当严肃地请求尼共(毛)及其领袖重新考虑最近的立场,吸取历史上的经验教训。尼泊尔党和人民有着光荣的斗争和牺牲的历史。超过一万人在人民战争中失去了生命。我们向这些英勇的烈士和世界革命致敬。我们相信伟大的尼泊尔人民面临运动中的曲折和反复会将革命推向前进的。无疑革命在今天不是简单的任务,道路会是曲折的。

我们呼吁印度人民给予尼泊尔革命以全力支持。但是与此同时,印度和世界无产阶级有责任向尼泊尔的同志表达他们的友好的建议。毕竟,尼泊尔革命的利益就是世界革命的利益,对其邻国印度的革命来说更是如此。印度革命人民准备为支援尼泊尔革命付出任何牺牲。我们相信我们会与尼泊尔人民一道,打碎帝国主义和本国半封建主义的万恶的社会制度。

《人民进行曲》:我代表《人民进行曲》感谢你对邻国的这个紧迫的问题作了访谈。

阿扎德:谢谢。